重生

今天早早地起来了,因为快炸裂的喉咙逼得我不得不去拿药,可是外边那家小诊所还没开门,是我高估了它也一定会像这个城市一样忙碌,于是,我决定去北滨路走走。

很少在早上去江边散步,阳光从江对面的山头直挺挺地打在我身上,很刺眼,我就站在那里,等红等变成绿灯。


城市总是浑浊的,即使是在如此明媚的清晨。我又想起了在老家那清冽的空气,湿漉漉地,或许还带着一点竹叶的味道,你总是想抱着它,一切都如此干净,澄澈。



我突然想到,这个城市,比来来往往的人更加坚强的或许就是这一排排被规划的树,一团团被装点的花。四年前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,北滨路还没有观景台,也没有这些花花草草,它们都是在某一天,被大卡车运到这里,像完成一庄使命,然后就立在那里,一动不动,或许会开一大朵一大朵的淡紫色的花儿,或许会在来年抽出嫩绿的新芽,但或许,也会死掉,被卡车运走。能留下来的,它们都在奋力呼吸着这个城市的二氧化碳。

江面上还有一层没散开的薄雾,不,或许也是霾而已,远远看着,一点也不美。或许是想到了讨厌的霾,一切景致,都有点挣扎的意味。它们被安放在这里,只是为了讨好,顺便求生,它们死了不能化作泥土,它们不能长得太快,不能有原始的美。

我错了,或许它们也不知道原始的意味,它们在大棚里被培育出来,然后来到这里,接受妥协。一切如设想,美好而残酷。




来江边的人很少,大多数是婆婆爷爷,有晨练的,有散步的,还有织毛衣十字绣的,当然,也少不了我这种闲人。

有几只风筝一直停在树梢上,它们再也飞不起来了,或许,它们从来都没飞起来过,飞翔或许只是一种臆想。

咦~我看见一种美丽的生物停在了我面前,我蹲下来,仔细端详着它,它一动不动,我心里砰的一下。

荧光绿镶嵌在黑色的翅膀里,它就那样站在水泥地上,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蝴蝶,可似乎它已经死掉了,我越来越近了,它还是一动不动,这时候有个叔叔也凑了过来,他用手提起了蝴蝶的翅膀,我说,死掉了吧。

不,它还在动。

可是,它好像飞不起来了

叔叔把它给我,好像给一个女孩儿的礼物一样

不,把它放了吧

可是,它要飞不起来怎么办

可是,它扑腾扑腾地,突然就展开了蝶翼,飞到了那棵树上面。

我已经看不到它了

它还好么?

那样的美丽。



我得走了,去看我该死的鼻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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